唐雲先生贈我吴昌碩對
唐雲先生贈我吴昌碩對
童衍方
我一直珍藏着唐雲先生贈送給我的昊昌碩石鼓文對聯，十月七日是唐雲先生逝世一周年忌日，面對此聯，不由地想起唐老對我的開心和厚愛。
一九六九年夏，我有幸隨若瓢師拜訪了唐雲先生，他那清新酣暢的畫風、豁達豪爽的品格，以及對青年學子的諄諄善誘，給了我很深的印象。從此，我常携作品去唐老家求教。先生或鼓勵，或指疵，或示佳繪供賞，或出秦磚漢瓦、古硯印童，任我摩挲拂拭，使我受益良多。
一九七五年春天，我要結婚了，婚前又去唐雲先生家，閑談間，先生取出一副對聯要我看，一展開，原來是昊昌碩先生八十一歲時所書的石鼓文。此聯紙白板新、古趣盎然，筆致如精鐵蟠曲，凝練而道勁，確是缶老晚年精品。我不禁連聲說好，唐雲先生笑着說：『送绐你！算是給你的結婚賀禮。』當時我既感激又不安，我只是個書法篆刻愛好者，承唐老不棄，常绐我指點幫助，有恩未報，實不敢領受如此貴重的饋贈。在我躊躇間，唐老快言快語地說：『說給你，就一定要收下，只要盡心研究、保存就是了。』我深知唐雲先生說一不二的個性，收下了這件難以忘却的珍貴禮物。
光陰飛逝，去年春夏之交，唐雲先生欲覓舊髮箋紙重裱多幅石濤大冊頁，我即理出所藏舊箋送去。那天有幾位境外客人，先生讓我作陪共飲。席間談及海上畫派，也自然論及昌碩先生。唐老指着我說： 『他也研究昊昌碩，我還送過他吴昌碩對聯。』大家不勝羡慕地看着我并問:『此聯還在手裹嗎？』唐雲先生馬上說：『東西送人了，或易物，或再送人，都隨受者便，不必再多問了。』我即起身應道:『唐老厚禮，我一直珍藏無損，并且已經有「孩子」了。』唐雲先生笑着問:這怎麼講？』我答道:『您送我缶老作品後的近廿年中我又陸續收得九件，現在一共有十件，不是又生了一堆「孩子」嗎？』唐老高興地說：「午飯後我要睡一覺。四點鐘，把你收藏的昊昌碩作品拿來給我看看。』我遵命返家，准時將人小十件箭老作品送到唐雲先生家。他已經在等着了。先生仔細品賞着，并不時就作品特點、人物掌故二給我評點講解。
不覺天色已晚，告辭時，唐老點着頭說：「我的昊昌碩對聯，役有送錯人。我明白唐雲先生此話的深意。一藝之成，必踢苦功，我一定鍥而不舍，終身以持，纔不辜負唐老先生對我的關心和厚愛。
